高中的遗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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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基友之间的对话

        同一天(3月3日)林威到陈皇的家讨论功课。他们讨论完毕后,就开始闲聊,聊一些关于她的问题。

陈皇:你觉得你的性格孤僻吗?
林威:我是内向而已,不是孤僻。或许我没有什么朋友,但只要我想要认识任何人,我会热情地对待那位人。
陈皇:那么她呢?你怎么对她忽冷忽热?
林威:我干了什么,让你觉得我对她不热情?
陈皇:你每逢星期五都会和她在放学后留在图书馆里温习功课,对她十分热情。但,每当休息节,你却不与她打招呼。
林威:让我通过一个故事告诉有你我无视她的第一个原因,那是我一直以来的苦衷。
陈皇:你说。
林威:小明不敢跟小美告白,原因是他害羞,清楚自己配不上小美这位女神。此外,小明并没有经济能力,暂时养不活她。所以,小明想了一个聪明的计划,那就是先与小美当上好朋友,等到他有经济能力才向小美告白。
陈皇:所以所有问题都来自于“面包”?
林威:对!虽然别人说爱情比面包重要,但没面包的爱情怎么维持下去?不过,还有第二个原因,那就是我休息课都在背数学方程式,所以才会无视所有人。
陈皇:好吧!重点是,你真的要与她维持几年的友情?
林威:对!好过现在马上当她的男朋友,至少毕业后不用维持远距离恋爱,只需要维持普通的友谊。友情变淡的话无所谓,爱情变淡的话完蛋咯!
陈皇:有时,现实好残酷,如果世上不需要面包,就能拥有爱情,那该多好… … 可惜,现实世界不像童话世界,我们永远得不到我们想要的结局。


7.)图书馆

        林威如往常一样,在放学后,与她去图书馆温习功课。每当星期五放学,图书馆里都没有任何人,除了他们两个。所以,他们能更专心地温习功课。

       “好吧,就用丽颜和思思教我的方法吧!” 她心想。

西施:威威(她称呼他的花名)。
林威:三角形(他叫她的花名),有问题吗?
西施:我喜欢你。

       此时此刻,不必多说,图书馆里已经鸦雀无声。林威万万没想到,她会如此主动。他以为她是一位被动的人。寂静持续了几分钟,林威才开口说话

林威:我… …我… …我们可以先当好朋友吗?
西施:为什么?你怕别人笑我们吗?
林威:对,我颜值低,非常低,与你在一起,会被当成笑柄。
西施:我是说你是否怕别人笑我们之间的年龄相差5年,而不是颜值的问题。在我眼里,你的颜值不低。而且,当你女朋友的人,是我,不是那些嘲笑我们的人。就算他们要嘲笑我们,又能怎样?与你在一起的人,是我,他们介意,我并不介意。
林威:其实… …年龄的差距和颜值这些从来不是问题。
西施:意思是说你需要的是女性朋友,而不是女朋友?

       林威伸手轻轻地抚摸她的长发,犹如在安慰着她撕裂和破碎的心灵。他其实心里恨不得马上对她说:“我… …我… …我也喜欢你!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向全世界宣布我们是伴侣吧!” 但,理智告诉林威,千千万万不可被情商和欲望控制。

林威:乖,或许你误会了… …我向你承诺,我会在找了工作后,向全世界说你是我的女朋友… …不… …是我的老婆。
西施:(嘟嘴)好吧… …我明白!人家说中学时期是不适合谈恋爱的,我们就暂时当好朋友吧!或许我太天真了,看太多爱情剧,才误以为中学时期,会有一个人来追求我… …
林威:… …
西施:还有,为什么你在休息节从未和我打招呼?
林威:哦… …因为我在大树下背数学方程式,所以就算是任何人经过,我都是无视他们的,不止是你而已… …

      林威第一次如此真诚地坦露了他内心的心声。性格内向的他从来不会与任何人分享他心底处最深层的秘密,包括他家人和他朋友。她,是他第一位勇敢说出真心话的对象。

      林威抱着她,他把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紧紧地搂着她的颈,只欠还没弄到她窒息。她也将双手放在林威的肩膀上,顺便把她脸颊靠在林威脸颊。他们并没有站起来,而是坐着互相拥抱。

      “谢谢你的体谅。” 林威说。“不客气,我们继续温习功课吧!” 她回复。


8.)毕业前


       他们之间的感情越来越亲密。每当长辈或同辈问他们的关系时,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说:“好朋友!” 但细心观察的人都知道,他们对对方的言行举止,已经算是情侣才会做的动作。

       残酷的现实总是一下子就降临,那就是林威和陈皇考统考的时期已到。统考通常在年尾举行。一举行就几天,甚至几个星期。

      年尾时,她偶然会陪林威,趁休息课坐在大树下聊天。林威就在那段时候,不再背数学方程式,而是陪她度过休息课。他们偶尔会在大树下闲聊。

林威:转眼间,我们已经认识快要一年了… …
西施:对啊!这一年,我们都过得很快乐!嘿嘿… …
林威:我快要考试,你就好啦,初中测验如此快结束。
西施:(举出面子书按赞的手势)Don’t let the others look down on you! Fight for your target!

      林威听到她的鼓励后,心感到一种温暖的关心。

      “谢谢。” 林威轻轻地对她说。

西施:你说什么?
林威:你愿意牺牲掉你的追求者,当我的女性朋友,而不是女朋友… …你好伟大… …谢谢你… …
西施:嘿嘿… …你不怕毕业后,很多男生来追我吗?
林威:我怕,不过只要我们的心愿意交给对方,那些人还是得排长龙才能追你… …呵呵… …况且,只要你真的被人追到了,只能怪我自己太不争气,让你被人家夺走… …呵呵… …
西施:嘿嘿… …要来张自拍照吗?
林威:好啊!认识你快一年了,却还没跟你拍过照,好奇怪啊!
西施:嘿嘿... … 我偷偷带了手机(从背包拿出手机),我们来张自拍照吧!

      “咔嚓!” 林威与她拍下了第一张照片。两个人都笑得很甜,但他们大概都没想到,那张可能是他们俩最后一张照片… …


9.)毕业后

       2019年,林威已经是毕业生,而她还只不过是个初中二学生。毕业后,许多事情真的改变了。林威与她开始谈起远距离友情,通过社交软件来维持对方的关系。

      不过,好景不长,几个月后,他们就从此不再以社交软件联络对方。彼此对这种联络方式感到疲惫、感到厌倦。就这样,他们俩的关系果然越来越疏远了。

      想不开的林威趁陈皇工作休息日而去他家。

林威:我好纠结。
陈皇:纠结什么?
林威:我当初的计划是毕业后,仍然与她维持友情。现在,才过了不到半年,我们已经没跟对方说过任何一句话了… …
陈皇:哦,对了!我记得你忘了拿你的阅读报告。不如这样,你下个星期独自回学校拿那本阅读报告。幸运的话,可能会遇到她。
林威:遇到了她,我能说什么?
陈皇:说你想要对她说的话。

      镜头转向林威晚上时在自己的家,林威一直思考着他心目中的问题。如果真的遇到她,他该说什么呢?经过折腾的思考,他还是想不到要说什么。还是算了吧!遇见她是不可能的事,就算真的遇到她,那就顺其自然度过吧… …

      镜头再转向林威去他学校拿阅读报告那一天,当时正是休息课。当他经过食堂附近的那棵大树,他整个人呆住了。她买了食堂的食物,坐在他们以前下课在一起的地点——食堂附近的大树下,享用食物。她犹如忘夫石,默默地在同一个地方等着一位不大可能会再出现的人。

      他准备冲向前去,向她打招呼。

      “慢着!别碰我的女朋友!” 一把陌生的声音出现在他背后。由于声音在林威的背后,所以在林威前面的西施听不到陌生男生所说的话。

        林威猛然转身,看到一个男生正盯着他,显然在看他是什么货色。林威也狠盯着他,而西施显然是出了神,完全没注意这场即将开打的战斗。

林威:小子… …你说什么?
陌生男:我说,别碰我女朋友!

      林威大怒,直接冲前去一个拳头砸向那个男生的脸。另一只手似乎不甘寂寞,一拳砸向他的肚子。那个男生痛得倒地呻吟。这时,西施才转过身来,作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西施:你在干什么?为什么随便打人?这里是学校,不是让你打闹的地方!
林威:你… …你为什么瞒着我,找了一个男朋友?
西施: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跟他只是同学关系!
林威:同学?同学?哼!那刚刚他说你是他的女朋友,这你又怎么说?
西施:这只是同学间的交流!你以前也不是叫我什么“三角形”的吗?
林威:我不管!你的外号只有一个,那就是“三角形”,而且只有我一个才能这么叫你!这个小伙子不能叫你“女朋友”!
西施:你变了… …变得好快… …
林威:(一脸冷笑)我想没你变得快… …才短短半年,你就找到了另外一个,谁知道过了半年你又找哪一个?
西施:林威!你够了!你怎么能这么诋毁我?我… …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生吗?
林威:(依旧冷笑)既然你自己说了,那我就不必多开口了。

       西施想了一下,心想:这次要使出最后一击了,希望他还能回心转意… …

西施:我们… …我们分了吧!
林威:好啊!没问题!我走,你就继续去当你的水性杨花吧!啊啊啊!

      林威跑向校门口,一边跑向校外,一边怒吼。人家可能还以为他是神经病院里逃出来的患者。冲动的他同时将她的社交账号从自己的“朋友圈”中移除。从此,在社交媒体上,他们是陌生关系,不再是“好友”了。

      另一边,西施的两个闺蜜——丽颜和思思从旁边的大树下走了过来。

思思:你看?我就说吧?我的方法果然有效,才第一式就看穿了他的真面目!
丽颜:对咯!小施,你刚刚说分手是对的!
西施:(眼眶红透)其实… …我刚刚那句分手只是想测试他,没想到… …呜哇!
丽颜:好啦别哭了,你失去的只是一个对你毫不信任的男人,没什么好哭的!

      这时,那个被打得满脸出血的男生走了过来。

陌生男:小思,我做的还不错吧?
思思:哇哥哥(陌生男是思思的哥哥),你简直就是演技派啊!奥斯卡你有参加的话你就赢定了!
陌生男:别顾着拍马屁了,先安慰安慰你的朋友吧!西施,先别哭好吗?真的要哭的话,先听我说几句。
西施:(哽咽)你… …你说吧!我在听。
陌生男:我看刚刚那个男生,他的情绪很容易激动,说真的,要是你继续跟他交往下去,到最后苦的还是你。通常家庭暴力的罪犯都是有这个特点,我不想你成为下一个受害者,你是值得被疼爱、被珍惜的。我现在给你一分钟,把他忘了,好吗?这对你、对你的好闺蜜,还有对我都是好的。Forget him and start your new life, don't let him make you sad and block your next lover.
西施:(破涕而笑)哇!(崇拜的眼神看着陌生男)你怎么还说起英语来了?
思思:哥你真的好棒棒的!一句话就哄住小施了!
丽颜:(一脸疑惑)西施,你不伤心吗?
西施:从现在开始… … 我和他之间的经历,犹如即将消失的一段回忆。留下的,是难忘的记忆… …

      镜头转向2021年,林威已经展开了大学生活,在远地求学。照理来说,她今年应该是高中一学生了。

      林威趁农历新年而回他家乡,打算在家乡休假几天。陈皇并没有回家乡,他打算留在宿舍,与其他没回家乡的同学过年。

林威:(心想)没想到这里的百货公司变了那么多!可能多几年,这里的模样会跟今天不一样… …

      很巧合地,正在逛街的林威看到了她的两位闺蜜——丽颜和思思在一起逛街。林威走向前,并与她们打声一招呼。

林威:嗨!
思思:嗨… …
丽颜:(无视了林威)
林威:西施最近还好吗?
丽颜:(皱眉看着林威)你这个臭男人!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对待她?!那位男生只是叫了她一句女朋友,你就去揍人家,完全没有去经过查证,你就把他打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林威:那陌生男生不是她男友吗?
丽颜:当然不是!

      林威听了后,心里开始感到惭愧和自责… … 条件如此完美的她,愿意倒追林威,而且还放弃了许多条件更好的男生、甚至是男神和校草。林威当时却一时的冲动,而提出分手,亲自抛弃了她… …

林威:那她最近还过得不错吗?
丽颜:你还敢问!?她已经转校去艺术学校,学习摄影科目!
林威:所以… … 你们很少与她联络了?
丽颜:就算我们有跟她联络,也不关你的事!
思思:丽颜,我们走吧!

      她们迅速离开,林威留在原地,顿时明白了一切:明白那位陌生男生不是她男友,明白西施当初还未放弃他。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社交软件,搜索她的社交账号。手机里显示“添加为好友”的按钮,林威的拇指停在屏幕上方,不知道要不要添加回他当初亲手删除掉好友关系的她。

10.)遗憾

       2100年,100岁的林威坐在医院的病床上。他手上拿着一本相簿,里面共有100页,每一页都贴着几张照片,记载着他那一年重要的照片。每一页只能贴一年的照片,所以每一页的照片都十分珍贵。他今年100岁,刚刚好填满了那相簿。第一页到第七页的照片都是由他父母帮他拍下;7岁以后的照片,则是林威亲自拍下。幸好林威当年没有把照片放在U盘里,因为U盘在22世纪已经绝种了。

       他用了5分钟来看每一页。林威慢慢地从第1页翻到第18页。当他翻到第18页,他看到他18岁的重要照片——他所拿到的统考成绩、越野赛跑当天的照片、生活营的团体照… …还有和她一起的自拍照。林威看了后,又开始自言自语。

       林威:(把假牙戴上)唉,18岁那年的经历,我绝对不会忘记。不知道她目前还好吗?我真后悔,还没检查清楚,就判断那位男生冒充成她的男朋友。假如我当时不生气,不冲动,可能她不会恨我一辈子。假如我性格外向一点,假如我勇敢一点,或许我们这一世已经在一起了。假如… …太多“假如”了… …我真希望我的人生能重来… …

       “哔… …” 监护仪里出现了一条直线,那条直线是现显示心跳指数。

      “现在把心脏起搏器的电击调高,3…. …2… …1… …电击!” 几位医护人员以不同程度的电击重复这动作,电击林威的胸口。20分钟后,他们用上他们的绝招,拼命地为林威做心肺复苏(CPR)。再多10分钟,医生们停下他们的动作。

      “病者死亡时间为2100年7月15日晚上7点56分。死亡原因为心脏衰竭而死。享年100岁… …” 一位医生说。

      “前辈,那么我们要告诉他的家人吗?” 医生的徒弟说。

      “不了,保险公司已经包完这一切服务的费用,这位病患者没有家属。” 那位医生说。

      那两位医生看着林威安详地躺在病床上,手上那本相册停留在第18页。仔细看一看,林威两边的脸颊有两行液体。可能是眼泪吧,也可能是病逝前所留的几滴汗。那是什么液体?谁也不懂。只有去世了的林威才知晓。大家只知道那些液体滑去那本相簿,落在第18页,停留在林威与西施2018年时所拍下的唯一一张自拍照… …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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