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不断,理还乱


1.)烦恼
林威:咳… …咳咳!


陈皇:林威,你最近怎么了?一直咳嗽咳个不停?
林威:最近天气忽冷忽热,况且我差不多每天放学后打篮球,不病才怪!幸好校内有篮球场,不然… …


陈皇:不然什么?


林威:不然我没有地方发泄… …(林威语毕后蹲下来。)


陈皇:最近有烦恼?人不是为情所烦就是为钱而恼。


林威:你觉得我会为金钱这一种小事感到懊恼吗?

陈皇:你看你(陈皇露出淫荡的笑容),不用我说,你自己就承认了。


林威:(从刚刚蹲着的姿势换回原本的姿势——站着。)嗯... ... 唉... ...呃... ...


陈皇:说吧!别婆婆妈妈的!咱们国小就当死党了!毕竟这不是你第一次为情而烦。


林威:哎… …


陈皇:说吧!难道你又向暗恋的学姐告白,然后又失败了?

2.)当初

林威:阿皇,那位学姐其实是跟我同龄的,只是当初我留级一年而已,不然的话… …或许我现在已经是高中三学生,不是高中二学生了。她始终是我学姐,因为她1月生日,而我是12月生日,事实是她真的比我老11个月。


陈皇:我都忘了你老我一岁… …没关系啦!你现在还不是跟我同班,而且还是高二理科一班。


林威:努力让我从高中一理科六班升上高中二理科一班,看来努力的力量真不小。


陈皇:对啦!但咱们年终考试过了,也努力过了,但导师们却不让我们休息,坚持要上课教书,说什么为了我们明年升上高中三而准备的基础,实际上是掠夺了我们的休息时间!(陈皇的脸颊变红,他不是害羞,而是生闷气。)


林威:兄弟,冷静点…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今天是11月17日(星期五)了,上多明天和下个星期六天的课就能放假了。


陈皇:如果咱们读国中的话,下个星期五就能放假了。可惜我们是独中生,还要上星期六的课啊!


林威:(无奈地看着陈皇。)


陈皇:你明天放学后要陪我踢足球吗?最近我练出了一招左脚踢球,右脚踢人的绝技耶,你来当当我第一个对手吧!


林威:不了,我不是踢足球的料,打篮球比较适合我。


(他们沉默了几分钟,并喝手上几十分钟前买回来的矿泉水。他们并不属于那种口水多过茶的人,说了几句必须喝口水疏解喉咙的压力。)

3.)她

陈皇:对了!我们好像离题了!刚刚我们不是聊关于你的学姐吗?怎么现在聊到你的往事呢?


林威:对哦!我们总是这样,有时聊天一定会离题的,哈哈哈!(林威尽情地笑,但是爽朗的笑声中却含着一些悲苦的情绪。)


陈皇:好了!好了!(陈皇听到林威那么悲苦的笑声。)你是不是想念你的学姐了?


林威:(脸色变严肃。)我今年3月份就忘了她,而且她都快毕业了,高考她也考完了,准备离开这间独中出社会打拼,闯出一番成就。就算她离开了,我也没怎样的感觉。


陈皇:既然你不是为学姐而烦,那你还会为谁而烦恼呢?难道是… …

4.)她

林威:没错… …是她。


陈皇:暗恋你的学妹?不是吧!难道你现在暗恋她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很难想象你竟然会暗恋当初暗恋你的学妹… …我的天啊!(他脸上露出许多疑问和惊讶的表情。)


林威:别这样,我会慢慢解答你脸上所有的疑惑。(林威冷静地面对着大惊失色的陈皇。)


陈皇:她知道你暗恋她后,她一定会很开心。你不打算跟她表白?


林威:我原本打算下个星期六跟她表白,但… …她… …离开了…(林威又喝了一大口水,但这次却不是因为口渴的关系)


陈皇:离开?你说的离开是什么意思?去世吗?


林威:呸呸呸!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陈皇:对不起,开个玩笑而已,别那么认真。(陈皇露出尴尬的笑容。)


林威:她今年读完初中三后,就到加拿大读高中。


陈皇:别担心,在加拿大还是有脸书用的,你们还是能继... ...


林威:(直接无视陈皇)听说只是她和她哥哥在加拿大那边读高中,她的亲朋戚友全部在本地… …

5.)他心碎

陈皇:哦!呃... ...她几时离开本地?


林威:听别人说她昨晚离开了... ...(林威露出沮丧和心碎的表情。)


陈皇:等下… …你这样是同时暗恋两个人,一脚踏两船吗?


林威:(心碎的表情看着陈皇)这不是一脚踏两船。我刚刚说了,我三月份就对学姐死心了,我是… …


陈皇:你是什么?


林威:我是今年2月尾一次又一次地被学姐拒绝后,才死心的。


陈皇:然后呢?


林威:虽然她今年毕业,但我没有感到一种不舍的感觉;反而是那位暗恋我的女生,她的离开然我感到一种刺心的感觉。


陈皇:一个暗恋你的学妹和你曾经暗恋的学姐都快离开学校了,你却只对那位学妹感到心痛,这证明你是… …


林威:对!我以为我当初对学姐死心后,不会再有中学生涯里第二位暗恋的女生… …但我现在再也骗不了自己。我是暗恋那位暗恋我的女生。


陈皇:喜新厌旧?


林威:什么喜新厌旧?我是对我暗恋的女生死心了几个月后才发觉我自己暗恋了暗恋我的女生。


陈皇:如果你是在过了一段时间而心动的,证明你是真的暗恋那位学妹,而不是把她当作是你对你学姐死心后的替代品。


林威:人有四种遗憾:擦肩后不再相遇的人;相遇后却不相识的人;相识后却不熟悉的人;熟悉后却要再见的人。


陈皇:那么你的遗憾是哪一种呢?


林威:应该是第二种… …

6.)她死心

陈皇:没关系,时间会冲淡一些,我相信你会忘掉她的。


林威:希望如此… …你懂吗?之前我开了个微博帐号。


陈皇:你不是从来不用这些社交网站的吗?你怎么不添加我?(陈皇眉头低垂,假装生气林威起来了)


林威:我以为你只有微信账号。我的微博多几天才添加你为好友。


陈皇:那你在你的微博干了什么?


林威:我一直在我的账号分享关于中学生谈恋爱的坏处。我也手贱地在微博上发一些关于暗恋别人的坏处的帖文。这些贴文多多少少有侮辱到她。


陈皇:假如你有添加学妹的账号,她不就被你得罪了?


林威:正如你所说。有一天,我看到她在她的账号写“拒绝人不会不要脸,因为他敢于拒绝不对的;真正不要脸的是那些嘴里没表示,却在电脑后面中伤人的人”,我知道这个帖子是针对我而发的。


陈皇:你真的很大胆一下,惹怒暗恋你的人。


林威: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故意让她对我感到反感。与其在远方放不下这段暗恋之情,不如让她讨厌我、忘掉我,犹如我们不曾相遇这样… …或许他会在加拿大遇到她的白马王子。如果有缘的话,我和她一定会再次相遇,到时更成熟的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她。我相信缘分… …不是我的始终不属于我的;是我的到最后也难以逃避这个事实。


陈皇:那么你学姐有看到你的贴文吗?


林威:我没有添加她为好友… …


老师:(老师不知从哪里出现,耍大嗓子地对他们说话。)两位同学,现在休息节完毕了,你们干嘛还留在亭院里?回班!现在!


林威/陈皇:好的老师… …

7.)篮球场

       隔天(星期六)下午,林威一下课[放学]就到校内篮球场打篮球。他通常选择独自一人到篮球场打篮球。听到篮球“啪”的一声进网,那种快感没有其他运动能够取代。相比起十个人抢一颗篮球时那种刺激感,他更觉得一个人打篮球能更快地释放他内心的压迫感。


       校内的篮板说美不美,但说简陋也并不是如此简陋。要不是林威差不多每天放学后在那儿打篮球,或许那些篮球网不会如此快脱落。幸好学校没向他索取修理篮球网费用。但在他眼里,这些钱并不算什么,那些钱只能解决人们对物质上的欲望,有时候却解决不了人与人之前的交情。


         每当他有烦恼,他总是会打篮球发泄他的情绪。每打完一次篮球,他心中的阴云自动散去,并且会感觉到自己茅塞顿开,一切烦恼就像已经完全跟他无关系那样,犹如被抛到九霄云外。


         当天放学时的情景大致上都一样,只是有一点改变了——她不再在远处看他打篮球。昔日,他的学妹总是会坐在篮球场远处的树下看着他打篮球,看他进球时振臂欢呼的样子,看他投歪时懊恼的样子。他总是会看到她,但他以为她在等某某人,而无视她。他总是以为他们相遇纯粹是巧合的,所以他从来没跟过她打招呼,只是在篮球场打篮球,再无视她。她,总会在树下默默地看着他打篮球,因为她知道自己要离开的日子即将降临。前天(星期四),就是她最后一次坐在树下看着他的日子。她的双目显得格外悲伤,眼睛也有少许红肿,不像平时那样黑黝黝、水汪汪、扑闪扑闪、特别有神。难道她当时的眼睛被叮到… …还是她压抑不住自己的内心,不小心让自己透明无色的泪珠滚落下来,滑过脸颊、下巴呢?


         豆大般的汗珠从他额头淌过,他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拿着篮球,仓促的呼吸显出他需要一会儿的休息,补充一下缺氧的身体。当天太阳额外无情,尽情地把自己的酷热传到地球上,让路人感到闷热;让植物向太阳求情,放过它们,别让它们枯萎,结束掉短暂却精彩的生命。他习惯在太阳热烈、奔放和带着万丈光芒下打篮球。那种感觉犹如给予他一种以前找不到的活力和青春的感觉。


        他知道她不会再出现在那树下了。他知晓他一直以来真正暗恋的人到底是谁了。他领略人的生命犹如波涛汹涌的海水,不遇见暗礁的话,难以激起一朵朵美丽的狂瀾和浪花。他明白逞强不会得到任何满意和幸福的结果。他了解,他理解有时候该放手的事就不该把那件事握在拳里。他明了,皇天不负有心人,只要有缘无分,今世就算再次相遇,也能改办不了什么;但只要有缘分,能再次重遇,结局或许会不一样… …

8.)雨

     才歇了一会儿,不知为何突然天气从晴转阴,不会一会儿也开始打雷。果然,一滴滴的雨水慢慢地降临到地上。篮球场附近的湖也开始出现如皱纹般的涟漪,而且越来越明显… …




        他的呼吸并没有减缓,跟刚才一样仓促。他不打算去找个地方避雨,他希望他能在雨中唤醒,唤醒自己暂时忘掉她,让雨水淋醒他沉睡着的内心。雨水,慢慢地淋湿他整身,让他身体感受心中那种凄凉冷清的感觉。他的身体并没有被雨水淋到而感到寒冷、发抖;反而他尽情地沉浸和沉醉在雨水中。他躺在篮球场地上,让雨水淋着他的脸,他的脸并不会因此疼痛,他反而很享受、乐在其中。


        “啊!为什么?!”他躺着向天大喊,犹如向天倾诉他酸心的感觉。平时有少许冷酷的他,很少会在户外露出他悲伤的感觉。他只是不想别人知道他难过而安慰她、鼓励他。他喜欢在别人面前显出坚强无敌的一面,让大家觉得他很可靠,能依赖他。反正当天是下雨天,能看见他如此懦弱的一幕的人可说是寥寥无几,毕竟没人会在下雨天到户外进行活动。


        他的泪水与雨水混合在一起,就算真的有人看到他躺在篮球场上,他们也未必看到他那个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会在大庭广众哭。原本淡然无味的雨水混合了他的眼泪后,那些混合的液体显得独一无二,从中蕴含着哀伤的感觉… …


         他眼前忽然模糊一下。不久后,他觉得眼前的情景从模糊变黑去了。在他还没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陈皇在远处说些话:“救命啊!快来人啊!林威晕倒了!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再不来人就出人命啊!救命啊!”

9.)无题

      他一醒来,只看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四处无人。床隔壁放着一个小柜子。小柜子上放着茶杯和一些水果。奇怪的是,那张床显得格外华丽、特别舒服,并不像平时医院提供的病人床。床头上写着他的私人资料,全部字都是手打的,除了一行字是手写的,但近看就像是涂鸦的。他仔细的看那行字,那行字写着 “死亡日期:2017年11月25日(星期六)早上10点正”。他一脸发紫。


林威:我在哪里?这里是医院吗?为何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晕了一个星期吗?还是… …我死了!?那行涂鸦的字是开玩笑的吗!?


         没有人回应他的问题,四周还是显得如此安静,如果说一根针掉下来也能听到并不夸张。或许当天是星期六,也是一些独中生最后一天的上学时间,所以大家都可能上学去了。


林威:(他心想)算了吧!这里是医院还是天堂;我活着还是我死了,这些统统不重要!但我知道一个事实——她可能永远离开了… …


         他重新倒回床上,用枕头蒙住他的脸,用尽全身力气挡住即将出来的眼泪。他相信一件事:睡觉能让他暂时忘掉一切痛苦,眼泪反而会加深痛苦,他闭紧眼睛,逼自己入睡。除了时间的流失让他慢慢地忘掉一切,睡眠也是其中一种方法,让他暂时地、短暂地忘掉她。

10.)终

     “站住!别跑啊,别跑!”他一直追着她,然而他越想追上她,她却离他越远。这时,她忽然停着,背向着他,站在他前面。他的脚步也停下了,站在她后面。她准备回头,面向着他,他已经看到她的嘴角在上扬… …


        “啊!!!”他从睡梦中苏醒,原来那只是一场梦。他四周还是鸦雀无声,还是没人在他身边。床头上的私人资料的那行涂鸦字体还是没被擦掉,为什么呢?


        他的身体缩成一团,他低头着,心想:这次撑不住了。眼泪顺着眼眶流落下来。第一滴眼泪“嗒”的一声,落在脚上。这滴眼泪像一把钥匙,开启了他心里最后一道把守眼泪的门,门开了,大把眼泪涌进眼眶,又从眼眶流出来。他是因为没人在他身边而哭的吗?还是… …他是心累了… …相思病发作… …想念她而落泪的吗?他自己也不懂… …



以上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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